——你以为是不想清零吗?并不是,是真的清不了零了。这个病毒要阻隔传播,只能对全社会采取静默。而长时间静默,经济和社会都会崩溃。
——迄今为止,人类真正消灭的传染病只有天花。99.99%病毒都无法被消灭,但它们最后会演化成一种普通疾病,与人类长期共存。新冠也一样。所以放开是一条必然之路,只是或迟或早的问题。
——经济矛盾及社会矛盾,已接近临界点,再不放开就要出大问题了。现在中央给地方松绑,可以说是一场及时雨。
——有人说:现在还不是放开了,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开。我不赞同这种论调。为什么?因为新冠病毒的原始毒株和德尔塔,其致死率是非常高的,看看欧美和印度的死亡数据就知道了。所以,不管接下来疫情政策怎么变化,都不能否定中国的动态清零政策挽救了几百万老百姓的生命,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。对于抗疫,就像改革开放,我们既不能用前三十年否定后三十年,也不能用后三十年否定前三十年。
——有人说:为什么不早点放开?其实制定任何政策都是需要民意基础的,但民意是熬出来的,共识也是熬出来的,熬到70%的人都同意放开,都愿意承受放开的代价,这才有了制定政策的基础。
——国家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,12月6日在清华大学做讲座时说:放开后第一波疫情冲击一定会到来,不管防护多好,大多数人都难以避免被感染,或早或晚而已。累计感染率,最后可能会达到80-90%。更长时间看,每个人至少都会经历一次感染。我们必须要面对这样的现实。
——很多人说:奥密克戎就跟流感差不多。这话对,但也不对。对的是,它造成的重症率、致死率确实跟流感差不多。不对的是,它的传染性太强了,是流感的10倍,所以就算它造成的重症率、致死率跟流感一样,但它的破坏性比流感强太多了。所以,有基础病的老人一定要注意。
——国家疾控中心副主任冯子健说:新冠疫苗防感染非常差,几乎不防感染,但是它对重症保护很好。前几天香港有关部门,公布了今年疫情的统计:共死亡10600多人。死亡最主要群体,是80岁以上的老人,特别是80岁以上、没打过疫苗的人,感染死亡率达到14.70%。但打了三针疫苗的老人,死亡率马上降到1.58%,打四针就降到0.87%。
——香港疫情已经证实:即使是80岁以上的老人,打了三到四针疫苗后,其死亡率也跟流感差不多。所以对于老人而言,完成疫苗接种实在是太重要了。所以,如果你真的爱惜你的父母,在他们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赶紧带他们去打疫苗吧。
——对于疫苗,你自己不想打,没人管你,但你不能反对别人打,也不能反对别人呼吁大家打疫苗,更不要乱传那些五迷三道的反疫苗信息。你少传一次反疫苗信息,就少坑害一个老年人。
——新冠中造成最多死亡的,是医疗挤兑,而不是疾病本身,这是全世界共同验证过的真知。“50%的感染者,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症状就过去了。40%多的感染者,会有一些轻症,比如发烧、咳嗽、咽痛、头痛、流涕,但一周左右就会基本自愈。”所以我们不要有点小感冒就往医院跑,不要有点小咳嗽就往医院跑,不要有点小发烧就往医院跑。把有限的医疗资源留给重症患者,这是最大的慈善。
要避免“无需穿校服,
但不穿校服不能进学校”的悖论
——现在最亟需解决的,就是这样的政策悖论。说具体一点,就是“非必要不做核酸”和“要求查验核酸之间”的逻辑悖论。
——最近这一周,各地陆陆续续都放开了,但一些放开举措,给老百姓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一些新的不便。对于这些不便,我们也要多一些宽容和理解,因为任何政策调整都不可能一步到位、一蹴而就,甚至有时候还会向前走两步、向后退一步,全世界都一样。
——防疫政策怎样调整都有人反对。为什么?因为不同的人会“自我代入”不同的人群: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重症患者,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破产失业者,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医护人员,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老人,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孕妇,有人会“自我代入”年轻人……所以不管多好的政策都会有人反对——因为每个人捍卫的不是真理,而是自己。
——对于决策者而言,不管采取哪种策略,都会受到一些代入者的欢迎,以及另一些代入者的责骂。所以他们能做的,就只能是寻找最大公约数,找出“各种代入之间最大的妥协”,即怎么在最小损失的情况下找到最合理的措施。任何一项政策的诞生,寻求的都不是对某类人的最优解,都不是对少数人的最优解,而是对整个国家的最优解,对整个社会的最优解。政策只有次优解,没有最优解。
——很多人特别喜欢吐槽政府吐槽官员,觉得他们无能之极。我想说的是,换做你是施政者,不一定就会做得更好。真正具有复杂思维能力的人,都明白一个道理:即使从某个逻辑来讲,你是对的,但并不等于所有人就会依照这个逻辑走。贾雷德在《枪炮、病菌与钢铁》说:对于成功,我们总是习惯于追求单一化答案。但事实上,这样的答案并不存在。疫情就是这样,各路大V分析得头头是道,但其实都是单维度的浅薄,包括我。
——我很讨厌的两个词,一个是“防疫爱好者”,一个是“病毒爱好者”。这两词都纯纯有病,有谁喜欢一辈子关在家里?又有谁喜欢没事就被病毒感染?其实不管是想“清零”,还是想“共存”,都是基于各自处境所作出的选择而已,没有谁一定是对的,也没有谁一定是错的,何必将对方一棒子打死呢。我最讨厌国人的一点就是:一旦站定了立场,就将对方视为仇敌。何必呢,完全没必要,相比于为富不仁,弱者相食才最可怕。
——我前面说了,任何一项政策的诞生,寻求的都不是对少数人的最优解,而是对整个社会的最优解。所以一项政策诞生后,总有一部分人会成为“委屈者”和“牺牲者”,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。如果我们不幸成了“那少数的一部分”,希望你能够早日想通并接受它。哲学家罗伯特有句话说得好:少数方要明白,既然意见不占多数,就应该体面地让步,把对方的观点作为全体的决定来承认,积极地参与实施。一个社会一个国家要运行,小道理必须要服从大道理。
——很多所谓的清零派和开放派,其实都是叶公好龙。他们并不是真的信奉清零或开放,他们只是不希望生活被打扰而已。他们所想象的清零或开放,是这样的一种清零或开放:不打扰我的生活,且疫情很快结束;代价有没有我不知道,反正我不能成为代价;我阳了得居家隔离,别人阳了得拉去方舱……反正他们就是:既要,又要,还要。
——这三年疫情,让我意识到一件事情:外卖员、快递员、环卫工等底层劳动者,其实非常非常重要。他们的重要性,以及对社会的贡献,并不亚于白领、金领。他们的工作看似简单、低端,但一个城市缺了他们,立即就没办法正常运转。相反,许多职业看似复杂、高端,其实是可有可无的。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善待底层劳动者。
——每次在形势明朗的情况下,都会有很多投机分子跳出来摘桃子,说这是自己呼吁的结果。这次放开也一样。其实你算什么呢,所有大的决策,哪一次不是来自于大多数老百姓的“民意”,但偏偏每一只鸡都以为太阳是自己叫出来的。
——现在有一部分人,对放开非常恐慌。其实这不能怪他们,毕竟,过去的宣传一直是新冠是多么的可怕,后遗症是多么的严重,有多少国家处于水深火热中,现在突然一放开,又告诉民众,新冠会自愈,并没有什么后遗症。你是民众,你会往哪个方向去想。所以,我们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:如果为了实现施政目标而有选择的放出信息,而不是让民众全面接触信息,那么,施政目标调整起来倒是容易,但民众再次接受调整后施政目标的难度就会成倍放大。长此以往,政府还会陷入塔西陀陷阱。
——法国作家加缪,写过一部小说《鼠疫》。《鼠疫》里有句名言:“这一切里面并不存在英雄主义。这只是诚实的问题。与鼠疫斗争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诚实。”
——真相不是稳定的敌人,而是稳定的催生剂。因为真相是解决问题的钥匙,从这个角度来说,真相的本身比稳定更重要。无数次事实证明,信息公开是避免恐慌的最好办法。
——很多人都骂微博,骂王高飞。我觉得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微博在今天的作用已超过任何社交软件。从疫情刚开始时候就能看出来,微博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商业平台了,很大程度上肩负了舆论疏导甚至击鼓鸣冤的职能,让普通人发出的声音可以迅速被很多人看见,这种平台太稀缺了,全网只有微博一个。微博改变了太多人的人生。
——总有那么一些人,喜欢站在上帝的视角说风凉话,而且还显得正义无比。我们如此全能全知,如此理性理智,不过是因为我们是局外人而已。这种看客似的上帝视角,其实是一种最大的傲慢。
最难沟通的不是没有文化的人,
而是被灌输了标准答案的人
——三年疫情,尤其是今年,有一点让我感触非常深:人世间最难沟通的,不是没有文化的人,而是那些满脑子都被灌输了标准答案的人。
——三年疫情,我还有一点感触也很深:没有良知的知识,不过是作恶的道具。所以我越来越觉得,知识固然很重要,但比知识更重要的是良知。
——这三年,最苦最累的人,毫无疑问,是一线医护人员;未来一年,最苦最累的人,依然会是他们。医护人员也是人,各位爷,请对他们好一点。
——在5000年历史长河里,中华民族为何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还能屹立不倒?因为中国人实在是太坚韧了。现在,好多人都在唱衰中国,唱衰中国制造,唱衰中国经济。新冠之下,中国确实是遇到了很多困难和麻烦,但这些困难和麻烦,最后必然都会成为过去时。所有唱衰中国的人,最终都会铩羽而归。咱们立帖为证。